【凯歌】只道寻常26
对不起大家拖了这么久┮﹏┭跪下磕头。
我爱他们，我爱你们❤
插刀的感觉？
还不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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❤对不起，我们真的尽力了。
折磨没有持续太久，胡歌咳嗽几声，手颤抖着抹去嘴角的血沫，腹部没有受到重击，也没有感觉到太严重的不适，他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恍惚间听到门吱呀打开的声音，胡歌趴在地上，眼眸轻阖，却仔细着周围的动静。来者脚步轻缓，径直向他走来。
【谁让你们动手的。】许是看到了他狼狈的模样，来人冷冷地问。
【上头交代的。】“孙悟空”温润的嗓音回答道。
紧接着是拳头砸到肌肉上的闷响，被打得那位把身后的椅子撞飞了好几米远。
【交代个屁！闹出事来你们负责吗？！】
然后胡歌觉得自己被人扶了起来，他靠在水泥柱上，沉重地喘着气。
突然，一丝冰凉贴在自己的脸颊上，那极为粗糙的皮肤在自己的眉眼间游走，之后缓缓下移，开始勾勒下颌的线条。
胡歌瞬间睁开眼睛，那张戴着面具的脸近在咫尺，露出来的一双狭长而浑浊的双眼直勾勾盯着胡歌，眼神毫不避讳地释放出强烈的欲望。
他危险地眯了眯眼，清冷的桃花眼灵动而狠厉：【沈七，把你的脏手从我身上拿开。】
【胡警官，何必呢，】那人笑笑，收回了手，但依然直直地盯着胡歌，【何必要和那群条子蹚这趟浑水。】
【把面具摘了吧，】胡歌微微皱眉，【你再怎么伪装，都藏不住你那条恶心的刀疤。】
【我知道您软硬不吃，但是，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，也要为您那位演员朋友……叫什么来着——】沈傅用两根手指敲敲太阳穴，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在思索。
【我可以不查！】胡歌心急地打断道，声音有些抖，【我可以答应你们，就此打住，但我想要知道真相。】
沈傅摆摆手，【您没有资格和我们讲条件。我唯一能告诉您的是，查下去对您绝没有好处。】他靠近胡歌，一手抵在人身后的水泥柱上，压低声音道，【您斗不过他们的。】
不管胡歌究竟听进沈傅的话没有，之后究竟查不查案，现在一定要软下来。不仅仅是为了王凯，更为了保住腹中的那个小生命。
不论怎样，绝对不能伤到他和凯哥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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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边，王凯是连着几天的打戏。
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冷的，有时淋雨有时跳车，王凯的打戏拍得很辛苦，且他一直保持着体力透支的状态，以此来贴合人物绝处逢生的情节。
还有更“辛苦”的一点是，这次打戏配的群众演员很专业。
不仅专业，有时还来真的。有一场在火车上的打戏，群演的胳膊肘狠狠顶到了王凯的小腹，拍完之后王凯跑去卫生间吐了很久，可也没吐出什么东西，只是些酸水而已。
一次两次王凯可以忍受，他倒没那么娇弱。但是次数多了，他心中难免产生疑窦，尤其是委婉地和导演提出来时对方毫不在意的态度。
【不会是有人故意整你吧。】高鑫猜测道。
【不知道。】王凯吞下一口水，【对了，我让你问的事怎么样？】
【呃我觉得可能对你没什么价值，】高鑫不好意思地摸摸头，【那天晚上我有一个哥们儿不值班，另一个说他只看到将近凌晨的时候，林沁如和杨旸一起出了会所，旁边还跟着两个女的。】
【没了？没看到其他人吗？】
【没有。】高鑫耸耸肩。
王凯有些失望地看着自己的保温杯。
【要不……你直接去问问杨旸？】
王凯叹了口气，【别提了，今天还得跟他出去一趟。】
【去哪儿啊？】
【后天有个访谈，我们要先去和主办见一下。】
【凯哥这两天很辛苦吧。】杨旸开着车，不时侧头看看王凯。
【还好，大家都挺辛苦的。】王凯把安全带又紧了紧。
【凯哥最近……有联系他吗？】
【……没有，不过抽空我要回家一趟。】王凯表态道。
接下来的对话两人都有意避开了这个话题，直到车到达目的地。
王凯在解安全带的时候，一个东西掉落到副驾驶座位上。杨旸正在拔钥匙，车里比较暗。王凯一手握住那物什将其捡起，一种熟悉的触感袭来，他下意识地稍稍侧过身，挡住杨旸的视线。
月色下，躺在王凯手里的，是一条银白色的手链。
上面镶着一个亮闪闪的字母“G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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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下车库。
车内，袁弘叼着一只没有点燃的烟，焦躁地捋了下头发。
现在是凌晨3:40。
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车里的表，大约过了三四分钟，袁弘呼了口气，打着火，离开车位。
就在汽车转弯要出车库的时候，一个人影突然横在面前，袁弘急忙刹车，口中的烟掉落。
车灯先是照在王凯的鸭舌帽上，而后照在王凯铁青的脸上，一双鹿眼似乎泛着水光。
王凯三步并两步地绕到车子另一边，急吼吼地打开车门：【这么晚还出警吗，袁警官？】王凯提高音量，整个人都在颤抖，【歌歌在哪儿？你们为什么都不接我电话？！到底……】
【妈的！要么上车要么滚开！再耽误一会儿只怕你再也见不到他了！】
来不及思虑，王凯一头钻进车里。
【可别给我拖后腿。】袁弘猛然踩下油门，车子飞一般驶离车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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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刚刚放明，胡歌舔舔干裂的唇，脑袋有些晕，他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。
不知沈七是什么时候离开的，那个领头的“孙悟空”坐在自己面前，温和地说：【等下就能回家了，您放松点儿。】
胡歌小心地四周打量了一番，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停在自己身后，想必等等就是要做这个车回去。
回去之后呢？报警是没用的，不然沈七昨晚也不会说那番话。至于查案……
【头儿，车备好了。】一个黑衣小弟向“孙悟空”报告。
【那就请客人上车吧。】
随后胡歌被两个人架起，几乎是拖到车跟前，他们有些粗暴地将胡歌塞进去，车里还坐着三个黑衣人。
【胡先生，回家了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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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王凯都不敢说话，因为袁弘的脸色实在是相当难看。他额头上全是细汗，把方向盘的手也是冷汗淋漓。
袁弘不时看看导航仪上那个静止的小绿点，暗暗又踩了踩油门。
【我们要赶在他们出发之前到，对方人数我不确定，起码五六个，你OK吧？】袁弘终于对他说了一句话。
连事情什么都还没搞清的王凯本能地点点头。
他将手链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，手紧紧握着车门把。
车子转了一个大弯，周遭大多是荒草地，两边用栏杆围着，稍远处，一个灰色的老旧的仓库立在那里，并不是很显眼。
显示屏上开始出现了数字倒数：
【距离目标物还有800米】
【距离目标物还有500米】
【距离目标物还有300米】
袁弘踩在油门上的脚松了松，心也跟着提了起来。然而就在这时，身后突然传来“嗡嗡嗡嗡”的警笛声。
震耳欲聋的声音划破破晓的黎明。后视镜里，几十辆警车成队列行进，警灯花花地闪着。
紧接着袁弘的手机响了，是小蒋。
【袁副队，周队终于同意出警，派我们来接应你。】
【蠢货！】袁弘高声咒骂道，【警笛关掉！关掉！】
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屏幕上的绿点开始快速移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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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头儿，条子太多了，咱甩不掉吧？】副驾驶上的黑衣人紧张地问。
“孙悟空”似乎已经把油门踩到了最底，面包车发出难听的声响。在面包车后面500米左右跟着一辆黑色轿车，其后是一队警车。
【这他妈什么套路！】一个拧着胡歌胳膊的黑衣小弟咒骂。
警笛声似乎越来越近，花花闪的警灯让面包车里的人彻底焦躁起来。
【开车门，把人扔下去。】驾驶位上的头儿下了命令。
车内人一时都没有动作。
【都他妈聋了吗？！】之前那副温润富有雌性的嗓音不复存在。
【是，是！】后座的黑衣人慌忙打开车门。
胡歌刚刚以为自己听错了，但当身边的黑衣人用力拽他粗暴地推搡他时，他才反应过来他们要做什么。
胡歌的嘴被封上了胶带，一双桃花眼惊恐地看着车门外高速闪过的栏杆和水泥路。
他剧烈地挣扎起来，奈何双手被结实的麻绳捆着。他跪在车内，身子半抵在车门上，双手努力抓着车门上方的把手。他一面挣扎一面拼命摇头。
求你们，不要。
桃花眼里的惊恐化为哀求，但身边的黑衣人权当没有看到。他们有的掐人胳膊，有的掰人手，有的踹人背。
【扔下去！】车飚到最高速，领头的黑衣人怒吼道。
胡歌死死抓着把手，身子一晃一晃，他的腿快跪不稳了，背部又被狠狠踹了一脚。
【他们要做什么……】王凯看到暴徒打开车门时就身体前倾，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鹿眼紧紧盯着前方的面包车，从他的视角能看到胡歌白色衬衫的衣角若隐若现。
袁弘没有回答，一面踩油门，一面疯狂地按车喇叭。
【快，快啊，你们都没吃饭吗？】一个黑衣人抱怨道，【快扔下去！】
一人抄起放在车里的铁棍，照着胡歌的手臂狠狠一击。
车子正好驶到一个转弯处，一个黑衣人一拳打到胡歌的腹部，身后的几个黑衣人趁势连踹带推。
就在大转弯时，车上的一个白衣身影掉落了下来，连带着尘土滚了好几圈，最终躺在了荒草地边，一动不动。
后面的黑色轿车在100米开外急停。
王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，他脚步慌得不得了，连滚带爬地朝那个身影跑去，映入眼帘的是浑身尘土满是伤痕的爱人。
胶带和皮绳上猩红色的血还在蔓延，长长的羽睫上挂着晶莹，以往灵动的桃花眸子此刻紧紧闭着，毫无生机。
【医生——！】
怀里的人轻得不像话
真的好久，没有抱他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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急救室外。
袁弘靠在一边的门上，双手环胸，看着雪白的墙壁默不作声。
王凯坐在家属椅上，看着满是鲜血的双手发呆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一个医生从手术室里快步走出来。
【胡歌先生的家属？】
刚刚还在发呆的王凯瞬间被打开了开关似的，他从椅子上跳起来，奔到医生面前。
【是我！请问我爱人怎么样了？】
【虽然情况比较糟，但人算是抢救过来了。不过——】医生同情地看着王凯，长长叹了口气，【我们很抱歉，孩子没能保住。】
【对不起，我们真的尽力了。】医生向王凯鞠了一躬。
王凯此刻的眼睛像是日出前的一片白茫茫的天空，虽有光亮，却找不到焦点。医生的脸在他面前扭曲、模糊、清晰，再扭曲、模糊……
他盯着医生的唇。
刚刚他说什么？
王凯觉得自己像被人突然按进了水里，周围是黑的，是暗的，他喘不上气，胸口堵得难受。他努力挣扎出水面，映入眼帘的却是缭乱的交错的光影。
自己是清醒的吗……
他本能地落下一滴泪。
【什么……】王凯的嗓子沙哑不已，就连他自己也能听出声音里的颤抖和差一点就会喷薄而出的嚎啕。
【什么孩子。】
